第一夜: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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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我的大学同学,一个很文静的女孩。经常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写日记,无论是寝室或者是教室,永远都是一个人孤单单的躲进角落。不要说我,即便是她们寝室的人也很少和她交流过。我住在她们隔壁,与她一墙之隔,却完全听不到她的一点响动。

    她的故事,也是后来才听别人说起。

    她是从一个山里走出来的女孩,家里除了父母,还有一个妹妹。妹妹为了她,很早就退学打工供她读书。这样的家庭,能力有限,供两个孩子真的很难。

    她学习很用功,每天预习、复习,好像上高中一样,笔记也做得很好。在逃课成了主流的大学校园里,也成了一股清流。除了学习外,为了可以给家庭减少负担,还会做一些勤工助学,每天都很忙。身上的衣服多年不变,虽说不能算衣衫褴褛,却也在袖口、领口等位置磨损严重,不过倒是干净整齐,没有一丝褶皱。

    虽说她在努力做一个自强不息的人,但是眼神中却多了些踌躇、忧郁。这也是在出那件事之前,我才注意到的。

    日夜的努力,并没有换来应得的成果。班干部、系干部,没有她的份;年年的奖学金也从未曾得到过,成绩是她最大的问题。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时至大三,大家心里也基本都有了对未来的规划。或是继续考研、或是找工作。她估计犹豫了很久,一直试探着咨询别人的选择。最终的选择应该是准备考研了,因为准备了很多这方面的材料。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独来独往,存在感已经低到不回寝室也很难被人发现。

    某一天夜里快要关寝室门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从楼下大声呼叫她们寝室一个比较热情的女生。我从寝室也探出头,模糊中看见她站在一辆出租车旁。

    之后被呼叫的女生下楼,和司机交流了些什么后,把她领回到寝室。

    后来听说,是她打车在我们大学所在城市转了一圈又一圈,也不说目的地,也许从来都没有目的地。

    也是从那时起大家都觉得她情绪不是很对,每天换人轮班陪着她一起出入。包括我们寝室也是,毕竟是一个班的同学。

    “你看,那车里的人跟踪我好几天了,也不知道要干什么。是不是要绑架我?”她指着前方一辆停靠在路边的白色轿车。

    “恩?”我和另一位室友诧异的互相对视了一下。

    因为那车里一个人也没有,可是她却描述的绘声绘色,还很恐惧的躲闪着。

    我们没敢再刺激到她,领着她快速离开。

    “怎么办?他们都逼我。我一个也放不下,到底应该选谁?”她左右为难的思索着。

    也不知从何时起,她开始喜欢“交流”,也越来越糊涂。

    我们所有人都不清楚她描述的那些人都是谁。是现实中出现过?还是都是只有她才看的见的灵异?总这样也不是办法,室友私下和她一个在本地居住的阿姨联系,周末接她去了她们家做客。

    没敢告诉学校老师,担心她会因此被退学或是留级,也许也是因为当时没以为事态会如此严重。

    翌周周二,突然从她阿姨那收到了一个电话。

    “小l在寝室吗?回去也没和我们说一声,太让人担心。”

    “恩?您是阿姨吧,她不是去您那了吗?”

    “她还没回去?”

    这时候,大家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我们也在猜测,会不会是去找他,描述中毕业后去北方城市工作的前男友。

    等着他阿姨的电话。

    可是。。最后我们收到的信息是,

    警察最后在一个水库发现了她的尸体。

    身上没有遗书,解剖结果显示没有外来侵犯的迹象。

    最后结论意外落水身亡。

    我没想通,一个每天都会把经历写进日记的人,如果选择离开怎么会不写遗书?

    还记得最后一次和她交流,是那次打车之前。

    那天晚上,也是快要熄灯的时候,她一个人坐在楼道的楼梯上。楼梯没有灯,只有从外面映射进来的街上霓虹。我问她在干什么,她没说话,只是示意我陪她坐一会儿。我坐下,没有主动说话,想听听她是不是有什么需要别人倾听的。

    “哎”她只是一味的叹气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但凡事一定要想开。你看看我这还挂着科呢,都不愁”我用自嘲的方式,希望她不要太纠结。

    “恩,我们回去吧。”这是她对我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后来,她的父母来学校收拾她的遗物,没有太多衣服,却找到了整整五箱的日记本

    她是在当地火化的,我们都参加了她的告别仪式。事情也是从火化那晚开始。

    和大家说过,我和她是一墙之隔。她走后,她的铺位就空出来了。

    午夜时分

    咚咚咚,咚咚咚

    敲墙的声音

    也许是她隔壁床的在干什么

    咚咚咚,咚咚咚

    怎么还没完了?

    我爬下床,敲响了她们寝室的房门

    “怎么了?大半夜的,什么事呀?”她曾经的室友打着哈欠打开了房门。

    “我还想问你们呢,这大半夜的,敲什么墙啊”

    “谁敲墙了,我们睡得好好的,你听听,哪有声音。”寝室内只有此起彼伏的轻微打鼾声。

    “你问问小u,她听到没。”

    “小u,小u,你刚才听到什么没?”

    “恩—,没听到。”小u半睡半醒,不耐烦的回复者。

    “你看啊,快回去睡吧,有事明天再说。”边说着边关上了寝室门。

    算了,我无奈的回到自己的床铺。

    咚咚咚,咚咚咚

    躺了还不到一会儿

    敲墙声又响了起来。

    好烦啊恩?寝室其他人怎么都睡得那么实?我自问,自己不属于神经衰弱的人。

    难不成只有我可以听见?

    咚咚咚,咚咚咚

    我随手也凿了回去,趴在墙上听对面的反应

    没有人过来

    难不成我敲墙的声音对面也听不到?

    刷刷刷

    我脚旁边的墙体里伸出两只胳膊,上下滑动着。

    我记得,那个手腕上的红绳

    就是她。

    我开始怂了起来,不敢再乱动,心里默默嘟囔着“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啪,我右脚的脚腕被狠狠抓了起来。

    啊

    这是要干什么?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

    丝丝凉意从脚腕一点点向上摸索着

    “不是要夺舍吧?”脑子里居然有这样的念头。

    身上也不知道是冻得还是紧张的像一块小石头。

    嗖嗖,彻骨的寒意游遍全身。我也许在发抖,当时完全没有注意到。

    啊

    胸前一下刺痛,所有不好的感受瞬间彻底消失。

    呼呼

    “小y,怎么了?”室友暖暖的问候,让我多少镇定下来。

    “没事,做恶梦了。”我没敢告诉她们实情,怕她们恐惧,也怕她们担心。

    也许一切真的只是个梦吧我还自我安慰的这样想着。直到第二天,看着胸前破碎的玉佛像,我明白过来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选择了我。

    后来又从她室友那听说,那晚,她已经空空的床铺上印了几个手掌形的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