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xt电子书下载网 > > 大佬穿成女配(快穿) > 40、王朝因我兴替(完)
    这么平平无奇的两句, 迟到了八年终于到来。

    可惜将军早已去而不归,成为一捧黄土。

    春冬努力忍住泪意,最后还是抬捂住嘴, 勉强压下唇齿溢出的哽咽声。侍卫长、陈退容家旧人同样眼含热泪, 为这场迟到多时的正义。

    衡玉轻阖眼睑, 静立不语。

    就绝大多数人以为今天就要到此为止时——

    衡玉缓缓睁开眼睛:“三司会审已经结束, 接下来, 该开始另一场审判了。”

    她抬一挥, 守卫周围的侍卫们上前, 温声请围观百姓、家的人和三司官员全部都离开。

    侍卫们清场时, 衡玉一步步走到御史中丞前,朝他微抬下巴。几乎是下意识地, 御史中丞恭敬起, 将御史院的主位让予衡玉。

    衡玉一撩衣摆, 从容坐下。

    稍片刻, 除了乐家主他们几人外,御史院里剩下衡玉的心腹。

    桌案上摆着一方玉质镇纸, 衡玉伸把玩, 声音冷淡:“为国尽忠的将军不能平白受冤,你们之故, 容宁将军含冤而死,死后受八年污名。这期种种,我们来算算吧。”

    “还有你们这些年的其他罪,今日也一并清算。”

    到最后,衡玉缓缓抬眼,冰冷俯视下方五人,如同看着五具还透着热气的尸体。

    “先从贺家主你开始吧。”

    “为容老将军的亲信, 你伪造信纸信章,背信弃义、卖主求荣。”

    “为家族族长,你对族人毫无约束,致使他们横乡野。为了兼并百姓家的良田,你勾通官府官员,至少有十户人家你而家破人亡。”

    “依并州律法,当处斩立决。”

    衡玉随捡起桌上放着的一块木板,一把甩到贺家主前:“直接拖下去刑吧。”

    “是。”陈虎抱拳礼,亲自上去。

    贺家主双目圆睁,还没来得及求饶或是辱骂,就已被一团布塞住了嘴。

    小半刻钟后,陈虎提着染血大刀走回厅内。

    看着刀上的血迹,贺瑾险些晕眩过去。

    衡玉瞅他一眼,再次开口:“贺公子为贺家少族长,总不能不知你爹做过什么吧。”

    “你全部都知,但你习以为常,一直漠视人命。”

    “你没有出害过什么人,罪不至死,但活罪难逃,依并州律法,我便罚你流放南方三千里。”

    “你凭什么动用私刑。”被关押牢房几年,贺瑾那曾经俊秀清冷的脸上布满戾气。他嘶声吼,“什么并州律法,这里是洛城!是雍朝帝都!你凭什么用并州律法来审判我和我爹!”

    “凭什么?”

    衡玉将小木板摔下去。

    “就凭这雍朝帝都,目前我说了算。我说帝都要遵从什么律法,它就遵从什么律法。”

    没有再贺瑾说的机会,陈虎再次上前,将他如死狗般拖了下去。

    贺瑾被拖下去后,衡玉的目光落到乐成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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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伪造书信,污蔑忠臣。”

    “性情残忍暴虐,这十几年来被你杖毙或虐杀的婢女下人至少有二十之数。”

    “依并州律法,当处斩立决。”

    这一回不需要衡玉提醒,侍卫长瞬上前,将乐成言推了下去。

    乐成言之后,就是乐家主。

    他是导致容家覆灭的主谋之一,罪比贺家主还要大。

    罪无可恕,那就杀!

    衡玉干脆利落进清场,很快,殿下跪着的就剩下雍宁帝苏琨。

    衡玉体微微后仰,换了更舒服的坐姿凝视雍宁帝。

    她的右按桌案上,食指指尖轻轻敲击桌,似乎是沉思要如何处置雍宁帝。

    “你不能杀我!”苏琨那肥胖的躯微微颤抖,他哑着嗓子说,“一旦你开了民弑君的先河,就不怕日后你的臣子也向你学习吗?”

    衡玉凝视着他:“你的罪比他们四人加起来都要大,天下离乱不能全怪你,但你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方才贺瑾问我,并州律法凭什么拿来审问他,这是天子脚下。”

    “我想了下,虽然这帝都由我说了算,但用并州律法来裁决天下人的确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说到这里,衡玉的声音轻轻停顿下来。

    但不知为什么,场所有人的心脏都狂跳起来,隐隐猜到了她接下来的算。

    所有人的注视下,衡玉以左支着下颚,高声说:“帝王之位,懦夫不可居之。苏琨,写下退位诏书吧,雍朝的时代结束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如惊雷般周遭炸开。

    哪怕是宋溪人早有心准备,乍一听到这番,还是觉得口干舌燥心跳加速。他们一时之不知该做些什么反应,干脆又去看苏琨。

    苏琨脸色发白,紧紧盯着衡玉,脸上神色剧烈变化。

    过了许久,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苏琨:“我可以写禅位诏书,为交换,你必须留下我的性命,并且保证我余生都能锦衣玉食,一应吃食玩用全部比照诸侯的供应。”

    苏琨仰着头与衡玉对视,重新变得有恃无恐起来。

    衡玉仿佛听到什么笑般,乐不可支笑了好一阵,方才重复:“我要你写的是退位诏书。”

    “什么?”苏琨微懵。

    “还不明白吗?不明白也没关系。”衡玉冷笑,侧头看向垂首立人群里的年轻内侍,声音转而温和下来,“你一直是苏琨的传旨太监,他的圣旨素来都是由你拟写的,再来为他拟写最后一圣旨吧。”

    “玉玺我这里,写好之后拿上来让我盖章。”

    要玉玺落下,圣旨即时生效。苏琨不乐意写又如何?他居然还敢以此来拿捏她,真是笑!

    就像苏琨刚刚说的,杀皇帝乃大逆不之举。

    但是退位的皇帝还算是皇帝吗?

    至于禅位?当然不用。

    这天下还有谁能与她相争,她要那位置,堂堂正正伸去要就好,需要杀她至亲的仇人相让?

    空白的圣旨早已备好,衡玉示意春冬去取来。

    很快,年轻内侍拟写好退位诏书的内容,他双捧着诏书送到衡玉前,请她过目。

    衡玉接过扫了一遍,从袖取出玉玺,轻轻松松圣旨右下角落印。

    ——玉玺一落,圣旨即刻生效。

    她不急着立即将这退位圣旨昭告天下,慢慢把它收了起来,重新看向跪下的苏琨:“退位之后,你是一介庶民。区区庶民却犯下种种大罪,负发妻,负臣子,负尽天下黎民!”

    “乐家主、贺家主他们都死了,你这罪魁祸首又凭什么苟活。”

    “退位诏书昭示天下那日,就是你处以极刑之时。这之前,你就先牢中受着日复一日的磋|磨吧。”

    一场三司会审,天下皆知容家是受了污蔑。

    紧跟其后的审判却不为人所知,人知的是那天夜里贺家主、乐家主和乐成言的人头直接落地。

    十一月,宋溪、陈虎领着两万军队赶赴青州,试图平定青州流民暴乱。与他同去的还有天师众人。

    十二月,周墨、祁珞二人带着衡玉的令前往凉州,掺和进凉州的乱斗中。

    次年一月,凉州归顺衡玉。

    次年三月,青州绝大多数流民被安抚回原籍地准备春耕,其他依旧为祸一方的流民军被陈虎率兵攻破,截杀首脑。

    次年五月,兖州顺应大势所趋,向并州表示臣服之意。

    次年七月,青州大丰收,青州安定,归顺衡玉。

    至此,北方各州全部成为衡玉的领土,百姓已经是知容衡玉之名,不知雍宁帝这皇帝。

    如今整国家的经济和政治重心都集中北方,北方一统,论上已经可以废立之事。

    八月十九日清晨,众臣商讨下一步要做些什么时,衡玉突然将那已经写好很久的退位诏书取出来。

    “将这封退位诏书拿出去昭告天下吧,自今日起,旧王朝就彻底宣告终结了。”

    迎着众人的目光,衡玉语调从容。

    ——不是征求意,而是单纯告知。

    “朝代兴衰更迭,旧王朝既然覆灭,新的王朝也是时候立起来了。九月十六正是吉日,我的登基大典便定那日。”

    众臣愕然。

    随后,春冬、祁珞心腹臣子神情激动。

    一些出家的臣子也反应过来衡玉中的含义,他们的神情慢慢变得复杂起来:以女子之加冕称帝、结束乱、另立新朝,这实是太……太强大了!

    是的,强大。

    思考了许久,他们能想到这样一词。

    且不说结束乱、另立新朝有多难,就说以一介女子之加冕称帝,这便已经是开天辟地、亘古未有之壮举!

    感慨过后,这些臣子越发恭敬地垂下头,起礼后,急匆匆离开大殿去筹备登基大典。

    ——接下来那场登基大典必然是数十年难遇的盛事,他们可得参与进筹备工去,不能缺席了这种盛事。

    当天上午,雍宁帝的退位诏书公示天下。

    同日,他病逝于牢房里,死后加封的谥号为‘灵’。

    无论是他的退位还是他的死,都没有引起太多关注,帝都众人的目光基本都集中登基大典一事上。

    “容将军终于要称帝了吗!!!”

    “是女帝啊……以前好像从来没有过女子称帝的先例吧?”

    “从今以后就要有了。”

    “我们是要证一段历史啊。”

    “不如说,你我是证一场传奇。”

    感慨之声不断,但反对衡玉称帝的声音几乎没有。

    自她入主帝都到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年的时,朝中大臣和家大族对她称帝一事都有了共识,而百姓受她恩惠极多,更不可能会不赞同。

    九月十六,登基大典。

    清晨时下了场淅淅沥沥的小雨,临近吉时又晴朗下来,和煦的阳光破云而出,笼罩住整帝都。

    衡玉穿着一黑色冕服,礼官高昂的赞颂声中、朝中文臣武将的注视中、黎民百姓安静无声的围观下,她从玄武门出发。

    冕服衣摆用金线绣着山河日月,长长拖曳她的后。阳光洒落冕服衣摆,她整人宛若披着日月华光。

    衣摆拂过玄武门,玄武门诸将穿甲胄跪礼。

    她途径玄武巷,早早恭迎此的数万帝都百姓跪于地,双平举贴到地上拜礼。

    她脚步不停,一步步来到祭坛边缘,站立祭坛两侧的满朝文武恭敬叩拜。

    衡玉走得很慢,也很稳。

    她一步步迈上祭坛台阶。

    然后,她将叩拜的陈虎、侍卫长甩后,她将叩拜的春冬、祁珞甩后,她将并州牧甩后,她将跪最前端的宋溪甩后,一人登临祭坛加冕之巅,缓缓转,俯视万千臣民之余也俯瞰着万千河山。

    突然,她两平举到前,这无人之巅向万千臣民、向万千河山俯下子,回以一礼。

    愿我与诸位始终同,共铸盛、共享山河盛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