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氛围一直持续到下午四点多,书记、团长带着保卫科众人进院,开完领导层会议为止。
事儿查明白了。
责任就在曾莹父母身上。
曾家解放前在京城有不少地,虽说不上富甲一方,但也衣食无忧。
曾莹的爷爷还当过保长,曾莹的大伯更是了不得,日据时期身价一度达到好几万大洋。
曾莹父亲在曾老爷子眼中,应该属于不争气的那种。
除了会写写画画,别的什么都不会。
也得益于此,不管政权怎么更替,他这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混子文人,都能在城里潇洒过日子。
后来的民国时期,这一家人虽没继续扩大家业,但也没遭太大的难,花钱消灾后,地主依然是地主,生意该怎么做还怎么做。
只是曾老爷子身体不好,还没等到解放,就归西了。
大伯一家则早早的察觉不对,坐船去了南洋。
留老二一家在京城看着老宅子,以待将来老大回迁。
奈何老大走后,曾莹父亲吃不了乡下的苦,就把老宅和地托付给了亲戚,带着老婆孩子去城里享福去了。
盘算着只需每年到了收租的时候,回去看看就行。
没成想,这种地主少爷的日子过了没几天,租子都没来得及收,就城头变幻大王旗,地被分了。
看宅子的亲戚也被当地主老爷给打倒了。
得知消息后,曾莹父亲甭说回去收租了,连身份都不敢表露,麻利找了个学校教书的工作,开始低调做人。
只是吧!
好不容易低调了十几年,都已经习惯了当普通人的日子。
偏偏海外的大哥派人把信递了进来。
想接老二全家出去享福。
正所谓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
国内这头还没决定走不走,怎么走时。
家里有海外亲戚,并且联系上的内情,就被曾莹的傻弟弟给不小心说了出去。
这下好了。
不走也得走,没丝毫退路可言。
否则被上面查到,他们家敢私自联系海外,全家都得去牛棚喝西北风。
于是乎。
曾家人只能挑在除夕夜,所有人欢度春节时仓促逃离。
至于怎么走的,走的陆路还是水路。
没人关心具体情况,查明主因,责任甩出去,团领导自然不会再多事。
更何况,这年头跑的人多了。
要是个个都处分相关责任人,那牵扯就大了,领导们甭工作,天天盯人得了。
这两年情况还好一些,前几年更夸张,尤其是三年困难时期。
部分吃不饱的人就跟蝗虫迁移似的,到处流浪,哪里有吃的,就奔哪里去。
像那种情况怎么追责?
大伙都明白的道理,没必要说出来。
白秀云在办公室把前因后果详细说了说,宽了大伙的心后,便蹬蹬蹬回了办公室。
领导们知道。
像类似事情。
说了也白说。
你跟一三代贫民说要提升思想觉悟,他敢啐你一脸口水,老子祖上好几代全埋村里,你去问问,别说出国了,哪个出过县城?
脾气暴躁的揍你一顿,说你看不起劳动人民,搞不好你还得道歉。
图什么呢是吧!
压根就没必要扩大化。
杨庆有和谢伟也正是存着这种心思,之前才敢在秦庄说话时嬉戏打闹。
老子三代贫民,不对,祖上一直是贫民,老子光荣,谁敢说三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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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老王,你能不能要点脸,我们第一杯都没见底,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