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好刘大爷。”
“过年好小杨,今儿没上班吗?”
“嗐,大年三十的,单位也没事,就请假提前回来了,您老歇着。”
“好好好。”
难得大过年的没下雪,老头老太太全冒出来了,一个个坐胡同口跟路边电线杆似的,几步一熟人。
杨庆有自打进了胡同后,就不得不几步停一脚。
打过招呼才能继续往前走。
“庆有,停一下,等等我。”
“吆!大友哥您今儿怎么没穿警服?”
“嗐,有好事。”
快到家门口,杨庆有被王大友喊住,被拉到没人的角落,才张嘴嘚不嘚。
“什么好事啊,至于这么神秘么!”
“至于,必须至于,还记得拐棒胡同陈瘸子不。”
“废话。”
杨庆有猛地双眼一亮,惊喜道:
“你是说..........”
“对,抓了。”
王大友激动道:
“昨晚我跟着去抓的,老领导局气,没忘了咱们所,临行动了,还专门叫新所长把我派了去,沾了点喜气。”
喜气?
是够喜的,对于警察来说是喜气。
对于犯罪分子就不好说了。
杨庆有好奇道:
“跟我说说,具体怎么回事儿。”
“这么回事,区刑侦的同志们跟了有段时间了,那几个人一直没行动,正打算不行先抓回来审审呢,没成想,他们老大突然现身了,而且还特么带了两个陌生人,局里怕夜长梦多,昨晚就给一锅端了,这不我刚从局里出来,局长为了保护我这个片警,就没让我穿警服,生怕这片还有他们的下线,再报复我。”
“行啊老王同志。”
杨庆有啧啧有声道:
“这下工资不提也得提了。”
“嗐!都是小事,小事。”
王大友嘿嘿乐道:
“我这不是想着你也参与来着,出来先跟你说声,省的你惦记。”
“不犯错误吧?”
“不犯,你是谁啊!大功臣。”
王大友眨眼道:
“虽然你不让我跟刘局说,怕刘局知道了批评我,可我知道,这案子没你的话,压根破不了,就区刑侦那帮蠢材,别说摸他们老窝了,人都不一定能跟住。”
“行了,别给我戴高帽子了。”
杨庆有捶了他一拳,然后问道:
“上次那案子真是他们犯的?”
“不知道,没说。”
王大友原本翘起的嘴角立马耷拉了下去,没好气道:
“这帮孙子,嘴特么咬的太紧了,审了一夜,什么也没说,尤其是来的那两个陌生人,嘴最硬,一问三不知,不过不说好,不说更代表他们有问题不是。”
“那倒是。”
当过警察的杨庆有,最知道普通人什么样了。
只要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红字下一坐,再吓唬上几句,都不用上手段,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有什么说什么。
要是上了手段。
审问人员就是真理,就是上帝。
让说什么,就说什么。
压根不可能硬扛。
只要没干掉脑袋的买卖。
不至于为了一口气,在栅栏里较劲。
只不过。
一旦坐椅子上了,嘴还特硬。
那就值得恭喜了。
必定是大鱼。
审问人员只会更兴奋,并不会因为你丫嘴硬,就认为你是被冤枉的。
估摸着昨晚抓的老几位,就是这么个情况。
“嘴越硬,越不干净,哎对了,你们什么时候抓的陈瘸子?怎么没听见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