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任母指着时黛走过来,那架势像是要打人。

    霍靳川长臂把时黛护在怀里,鹰隼般的眸一片寒凉,盯着任母的目光像能缠绕住她脖子似的,顿时让她感觉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了!

    “称呼您一声伯母,是对您的尊重,并不代表我们这些晚辈要承受无辜的冤枉。”

    他声音薄凉“望您自重。”

    不轻不重的几句话,却充满警告,当着他的面便可如此欺负他的人,可还行!?

    “妈,事情和时姐姐没关系,你这样未免过分了。”任嘉琮看不下去,也替时黛说好话。

    任母被霍靳川散发出的气息惊的说不出话,心里本就窝火,如今哪里还受得了自己的儿子忤逆?

    当即,她毫不犹豫的上前打了任嘉琮一个巴掌!

    “妈!”任沅芷惊呼一声。

    时黛震惊不已,快速从霍靳川怀里退出来,走到任嘉琮身边把他拉到身后,离任母远远的。

    她还从未见过如此对待自己孩子的!

    “真是反了天了!”任母怒道“一个个的,想气死我!你这个逆子,能不能分清谁是自己人,谁是外人!”

    任嘉琮咬紧牙关,硬生生受了任母的巴掌,和任母的不疼爱!

    他本可以躲开的,可……a

    “任伯母,虎毒不食子,你怎么能动手打他呢?”时黛知道,自己不该出手管任家的家事。

    可毕竟,任嘉琮是替她讲情,才被任母打了这一巴掌的。

    “妈!”任沅芷也下了床,跑到任母身边拉着她的胳膊,心疼的看着任嘉琮。

    任沅芷一过来,任母就变了脸色,她担忧的扶着任沅芷回到病床,语气也不像面对别人时的冷漠。

    “沅芷,你怎么下来了?快,快坐下休息!”aa

    “妈,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不能这样对嘉琮!你怎么就是不听呢?”任沅芷对任嘉琮的疼爱中夹杂着愧疚。

    因为从小到大,任嘉琮不知道多少次是因为她,挨打挨骂的!

    时黛回头,任嘉琮低眉顺眼的,脸上尽是落寞,被任母打的半张脸泛红,甚至已经肿起来了。

    可见,任母的力气有多大!

    似乎,打了巴掌还觉得不够,任母像刀子一样的话继而甩过来“我怎么对他了?他身为弟弟不知道保护自己的姐姐,向着一个外人说话,不该打吗?”

    说着,任母冷眼看着任嘉琮“你要记住,你姓任,你是任沅芷的弟弟!若在向着外人说话,你就给我滚出任家!本就是个累赘,不要你也罢!”

    这话实在伤人,时黛清晰的看到任嘉琮充满阳光的脸上爬满了黑暗。

    他紧握成拳头的手颤抖着,也不知废了多大的力气,才忍住不哭。

    “妈!”任沅芷再次开口,可她除了说这一个字,实在不知道怎么劝说。

    “呵……”任嘉琮艰难的嘲笑出声,“不要也罢,我在这个家里也受够了!”

    “嘉琮!”任沅芷心里一惊,作势要从床上下来。

    任母一把拦下任沅芷,冷笑着看任嘉琮“长大了,翅膀硬了?你可以刚好了,任家不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你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出了任家的大门,我看你怎么活!”

    任母有些赌气的成分在,最后似乎有些绷不住了,变相的让任嘉琮放弃离开任家的念头。

    虽说,任母对任嘉琮相当严格又不是很疼爱,可任嘉琮毕竟是任家少爷,没干活苦活累活,真脱离了任家……

    时黛心里冒出来一个想法,她试探性的目光投向霍靳川。

    只见,男人眉头紧锁,也在为了任母的话而生出对任嘉琮的同情。

    接触到时黛投过来的目光,像是心有灵犀了一样,他明白了时黛的意思。

    只是,任母本就已经对时黛意见颇多,这件事再由时黛开口不妥

    于是,霍靳川上前一步,矗立在任嘉琮面前“如果有兴趣,可以到霍氏工作,保你衣食无忧。”

    衣食无忧,内涵的意思就是和任家少爷的待遇差不多。

    这摆明了就是给任嘉琮撑腰,让他有足够的本事和任母抗衡。

    时黛心里涌入一抹暖流,为了霍靳川的体贴而心软的不像样子。

    “好!”任嘉琮立刻答应。

    任母见状,愣了几秒,虽说向任嘉琮抛出橄榄枝的是霍靳川,可她也不瞎,把时黛和霍靳川的眼神交流看的一清二楚。

    当即,她又把这笔账记在时黛头上了。

    “行,翅膀硬了,你们都给我走,这里不欢迎你们!”

    任母走到门口,把病房门打开。

    任沅芷脸色难堪,时黛怕她又因这一场闹剧犯病,上前抓着她的手道“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嘉琮,母子之间也没有隔夜仇,等伯母想通了,就没事了。倒是你,要好好养身体,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明白吗?”

    任沅芷感激的看着时黛“谢谢你,嘉琮就先拜托你了。”

    时黛和霍靳川带着任嘉琮离开病房,身后,任母‘嘭’一声关了房门。

    “时姐姐,霍大哥,刚才谢谢你们帮我,至于去霍氏上班的事情,容我想想,霍大哥你也在考虑考虑。我现在先回家一趟,拿我的行李。”

    说着,任嘉琮不顾时黛和霍靳川的反应,掉头就跑了。

    “他还真的去拿行李?”时黛以为,只要任嘉琮不走,任母和他早晚都会缓和关系。

    若真的搬走,那就有些棘手了。

    方才在病房里,时黛也是被任母话赶话,气的有替任嘉琮争口气的想法。

    但,没想过真的让他们母子关系差到这种地步呀!

    “任家的事情,说来话长,等会儿上车我在慢慢告诉你,你去门口等我,我去开车。”

    霍靳川大手在她脸蛋上捏了下,这动作熟络到好似已经做了千百遍。

    确实,霍靳川看她脸蛋红扑扑的,早就想捏了,心里已经模拟过很多次那动作。

    所以此刻做出来才这么流畅。

    时黛愣住,傻呆呆的看着他欣长的身影进了电梯,脸上还留有他手上的余温。

    这男人……越来越莫名其妙了。

    时黛并没有立刻下楼,而是去了抢救任沅芷医生的办公室,了解一下任沅芷的病情。

    来到医生的办公室门口,时黛还没等敲门,房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推开。

    时母从里面走出来,她脸色不是很好,看到时黛,脸色就更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