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挽也懒得查看，直接关屏，把手机还给牧笙，相安无事的好到了家，最终牧笙还是留下来了。
“睡觉？”牧笙试探性的问了一遍，站着的向挽也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能开口问道。
“不行，牧笙我得问清楚，问不清楚谁不着！”向挽跺跺脚，转身就坐在了沙发上。
“什么？”牧笙知道向挽这是想让他也过去，没有推辞，坐在了身旁。
“贝小萌和我说，你是不是之前有过我一张照片？”向挽侧脸问道，眼神紧紧盯着牧笙，因为她相信眼睛是不会撒谎的。
她清楚的在牧笙的眼睛中看到了慌乱，向挽也就是想求证一下而已，但是显然已经证实了。
“对啊。”牧笙点了点头，直接承认了下来。
“那你给我看看照片！”向挽伸出手，她的要求就这么简单，求证，看照片就这样。
向挽依旧还看着向挽的眼睛，向挽这次看到了更多的东西，牧笙的眼神开始闪躲，向挽更加好奇了。
“没有。”牧笙摇了摇头，说了两个字，没有……，是没有还是什么？
“什么意思？”向挽觉得里面肯定有猫腻，今天要是问不清楚，她肯定休息不好了。
“照片已经删了。”牧笙的语气听起来都那么心虚。
“你觉得我信吗？”向挽已经不看牧笙的眼睛了，她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你看照片干嘛？”牧笙问道，也算是变相承认照片还在。
“我…看看我自己还需要理由。”向挽噗一声笑了出来，她看一眼自己真的还需要理由吗？
……牧笙无话可说，看着向挽坚定的眼神，最终败下阵来，拿出手机解锁，向挽没有再去看，好一会牧笙才把手机递给了向挽。
向挽虽然没有特意去看，但是两人离得很近，牧笙大概输入了将近六次的密码才解开锁。
向挽的嘴角不可弄一个的抽了抽，一个照片，还怕别人偷了吗？这重重机关的，给她多大的的智商她也想不到。
打开照片看下去，向挽才发现，牧笙里面的的照片并不是一张，也不是两张，而是很多很多张，向挽被里面的数量也是惊了一下，这么多照片，全是她的，将近有一千多张。
而且这不算什么，每张都是原图，高中到大学到工作，全部的照片，她自己本来就不爱拍，手机里有的不是证件照，就是无聊时开美颜的自拍，不管是什么样的，牧笙这里都有一份，这种感觉……
有一种生活暴露在别人的视线之下的感觉，向挽还仔细观察了一下，高中的照片大多都是正脸，已经是坐在前面的人拍，各种姿势和表情，大笑，皱眉，趴在桌子上睡觉，还有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表情，还有走路，跑步，吃饭，向挽自己都没有想到有这么多。
虽然有时候她自己也会有遗憾，每天看别人有那么多好看的照片，记录着成长，可是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也有了。
“这些谁拍的？”向挽指着高中时的照片，转头问道。
“我…”牧笙的声音明显透露着底气不足，有些紧张的看着向挽，担心她就就此怪罪他。
“你？”向挽吃了一惊，这真的是他拍的吗？向挽简直不敢相信，如果是他拍的，那么换言之，他在高中也是喜欢她的。
要不然也没有那么男孩子无聊到去偷怕一个个女孩子各种的照片，真的是偷拍唉，她全部都不知道的，看这些照片，仿佛都能看到自己的成长，真的太神奇了。
“那大学的呢？”大学的照片就简单多了，正脸的很多，大多数都是侧脸，背影，地点几乎都是在教室，还有偶尔几张在图书馆和食堂的。
“我托人拍的……”牧笙的声音越来越低，本来就不是很有底气，现在更加没底。
后来工作上的就没有了，不过，通过时间线来看，当时她毕业后不久，就跟维音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后来牧笙回国后不久她也上班了。
“你高中的时候就喜欢我？”向挽还是觉得有点不太现实，这怎么可能呢？
“一见钟情算不算？”牧笙歪头一笑，眼神有些黯然，他跟她的相遇从来都不是上天注定的。而是他全部的精心策划，从相识到相知到相爱，全部都是在他的有意为之的情况下。
要是这时候有人跟向挽说我喜欢你，一见钟情，向挽一心里只有四个字见色起意，该说的那么高尚。
但是高一……她还真没有让人见色起意的能力，关于这点，向挽不想承认，但也不能否认事实，她高中真的不好看。
“那你为什么不说啊？”向挽捶胸顿足，对于这点真的是很郁闷了，你喜欢我为什么不说呢？高中谈恋爱的很多的好不好，你说至于现在才在一起？
“因为我觉得我们那时候甚至连成年都没有成年，我也不确定我对你的喜欢能不能持续一辈子，而且我并不认为高中的我可以给你什么，而我想凭借自己的能力给予你更好的神棍，不是靠家庭的财力，而是单纯的只靠我自己，给你未来。”牧笙说到这个，整个人仿佛焕发了新生一般。
“…你真相信我，还是相信你自己？你就不怕我被别人追走了？”向挽还是觉得有点可惜，如果…他早点答应的的话，两人至于拖延这么久吗？
但是又很庆幸，这场关于青春的暗恋，原来不止她一个人在喜欢着，而他们还能继续在一起。
“我也怕，可是我更怕在一起之后我给不了你想要的。”牧笙一下扑了上来，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头埋在向挽的颈窝里，呼吸的热度灼烧着向挽的皮肤。
“好了，我们去睡觉吧。”向挽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抱住了他。
“嗯。”牧笙声音闷闷的，他以为向挽会怪他的，但是却没有。
向挽刚开始看到那么多照片，心里是怪怪的，总感觉自己的生活就毫无隐私的暴露着，但是后面却发现基本上都是在学校的一些照片，无伤大雅，而这一切又是喜欢人的做的，那么意义又变得格外的不同。
即使深夜，向挽还是觉得不真实，她如何也没有想到牧笙是这样深爱这她的。
“向挽？”
向挽还在想事情，牧笙突然开口，向挽不解。
“嗯。”
“我想跟你说件事。”牧笙看着天花板，他总觉得如果自己不说出来，两人之间会有误会，思量再三，他还是决定坦白。
“怎么了？”向挽侧头看向他的方向，但是昏昏暗暗的房间，她并看不清他神色。
“其实我从喜欢上的时候，就开始预谋一切了，比如说认识你，做朋友。”这些话说出去了以后牧笙感觉轻松了许多。
“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黑夜中，向挽轻声笑着，但是却还是藏不住心中的雀跃，暗恋是苦的一个过程，可是当你知道原来你暗恋的人也暗恋你，这种感觉真的很心动。
“你喜欢我是唯一一个意外。”牧笙声音低沉，听起来有些悲伤。
向挽突然就想抱抱他，逐渐靠近他的方向，抱住，同时还能感觉到身体的僵硬。
“为什么？”为什么她喜欢会是一个意外呢？
“我以为你不会喜欢我的。”牧笙有些心酸，没勇气也好，那时候你喜欢她是没错的，但是他们的关系是朋友，他也不敢往前踏出任何一步，担心那步踏出去了，两人的关系就崩了，连朋友都做不了，这不是他一个人的担忧，是每一个暗恋的人都会担忧的。
即使向挽向他告白，他也不是矫情不答应，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确定这是不是事实，如果真的喜欢，两个人的关系那也一定要他来说出口。
如果是假的，那么他也有点时间给自己确认一下，只是想看看这是不是真的，可是后来的意外，是他联想不到的意外。
等他脱离控制的时候，她已经有了男朋友，那喜欢好像就是假的了，他还只能默默地看着，不可否认，两人的关系中他才是最懦弱的，从年少的青涩到现在成熟，这份深沉的爱他都在藏着掖着。
如果今天贝小萌没有提起那件小事，他可能也不想说，他甚至不是太会表达自己的情感。
“你要是早点说，我需要受那么多折磨啊。”向挽说起来这件事，还是觉得蛋蛋的忧伤。
一场感情中，最令人遗憾的是你连喜欢都没有说出口，而她当时就因为这样的一句话，告白了。
你以为告白最好的结果是答应，最坏的结果是拒绝，其实错了，最好结果的他喜欢你的程度超过了你喜欢他的程度，最坏的结果是答案你收不到。
不上不下的吊着，你想忘记他，心里的小恶魔就会出来告诉你，人家又没有拒绝你。
然后再给他找万千种理由，比如他受伤了，家里有事，手机坏了，各种各样你自己都想不到的理由，然后强行放在他的身上，然后麻痹自己不接受现实。
她的大学就是这样度过的，用尽别人口中的一切办法去忘记这个人，拼命的学习，开启新的感情，进入黑夜，再用眼泪洁面，周而复始到自己以为已经忘记了。
然后那个人回来了，然后从前周而复始的折磨再次归来狠狠地冲击着她。
向挽有无数个日夜都是这样度过的，不得不承认，这场感情中最不应该被牵扯进来的就是于一风。
这个行为即使在现在看来，向挽仍然觉得自己很无耻，于一风是无辜的，自己却在想念别人的过程中跟他在一起，她可能，是肯定是渣女了。
但是现在的他幸好并没有放不下，这也会让她暗自庆幸一下。
“我错了。”牧笙不自觉的收紧胳膊，紧紧的抱住眼前的人。
不过，即使这样，她依旧很幸运，经历过岁月，收到了一个迟到的就结果，有了一份最好的答案。
即使整整五年，它才落下序幕，开启新的篇章，可是未来很长，依旧可期不是吗？